编号  146 罗芙奥台北2019秋季拍卖会

罗芙奥台北2019秋季拍卖会

红桌上的瓶菊

常玉 (华裔法籍, 1895 - 1966)

1950年代

油彩 纤维板

62 x 92 cm

预估价格

TWD 估价待询

成交价格

TWD 293,760,000

HKD 75,323,077

USD 9,631,475

CNY 67,686,636


签名备注

签名右下:玉 SANYU

来源:
私人收藏,欧洲
佳士得拍卖,香港,2005年5月27日,编号265
罗芙奥拍卖,香港,2008年12月1日,编号133
私人收藏,亚洲

图录:
衣淑凡编,《常玉油画全集第二册》,财团法人立青文教基
金会,台北,2011,彩色图版,编号D276,页84

+ 概述

在第一代中国油画家行列里,常玉无疑是非常突出的一位,具有超越时空的美学魅力。至今,他仍是许多艺术收藏者的最爱。尽管今日常玉留世的作品以油画、水彩、素描、版画等西方创作形式为主,但他的的美学内涵与中国文化其实深不可分。出生于四川南充的他,受父亲常书舫启蒙,跟随父亲习画,十二岁即展露艺术的才华。常书舫以狮、马等动物绘画闻名南充,潜移默化了常玉。在常玉从早期到晚期的作品中,经常以风景画中的马为创作主题,颇有几分向父亲致敬之意。传统艺术的因子,一直藏在飘浪性格艺术家常玉的创作血液之中,不论是线条、笔法、构成空间、色彩运用,还有绘画中透露的禅意与神韵,虽然身在欧洲,但笔下的灵魂,满溢着中华文化的影响。

少年常玉在父亲的安排下,曾跟随四川名书法家赵熙(1877-1938)习字。赵熙的诗书画名闻遐迩,墨迹存于四川名胜古迹间。在其优雅的艺术涵养与尚美的情操薰陶下,常玉颇受感召,得到父兄的许可与鼓励之下,走上艺术之路。他转赴上海生活,接收了广告月份牌和宣传海报图式的民间艺术的视觉刺激,当时盛行的海上画派、金石画派等花卉的表现技法,传承自石涛、八大山人等艺术古风,对后来常玉的绘画思维起了一定的影响,奠定艺术养分之基础。1918至1919年间,常玉到东京探望二哥,停留一年余,期间传有其书法作品刊载于日本艺术杂志,足见当时常玉已有中国书艺之相当基础。虽然后来存世的常玉书艺创作不多,但写得一手好字的常玉,在巴黎时初期以毛笔速写裸女,功力一流,经常一气呵成,不需太多思索,往往引起其他画家的赞叹。后来他也透过油画,也把书法的功力展现于人体、动物、静物、花卉姿态等线条上。

就创作的主题来看,常玉多选择女体、花卉、静物、动物及少数的风景,并乐此不疲。其中“花卉”题材在常玉一生创作中占有极大的比重,多以描写中国传统书画中常见的梅、竹、荷、菊,其中尤其偏爱画菊。菊花,经常出现在他的花卉画里,隐藏着浓浓的乡愁记忆。菊是花中隐士,也是诗人的象征。陶渊明的“采菊东篱下”的优雅,想必在常玉心里有深刻的了解。他的生命价值观与美学思考,透过花卉画的描写抒发,仿佛也想借由花的姿态暗寓自己漂泊异乡的身躯。吴冠中曾写道:“常玉画了那么多盆景,盆景里开出绮丽的繁花,生意盎然;盆景里芶延着凋零的残枝,凄凄切切,却锋芒毕露。由于剪裁形式构成的完整饱满,浓密丰厚的枝叶花朵往往种植于显然不成比例的极小花盆里,有人慨叹那是由于失去大地,只依靠一点点土壤成活的悲哀。这敏锐的感触,这意味深长的慨叹缘于同命运的相怜吧!我觉得常玉自己就是盆景,巴黎花圃里的东方盆景。”美学家蒋勋也从常玉的花卉画里读出“此生如花”的联想,花卉的姿态也反映出艺术家的自我人生。

各时期的花卉创作各具特色,1930年代前后的花卉画多以粉色作画,形式简洁,花卉多半是剪枝,插在素瓶或花篮里,姿态纤巧造型可爱,经济上因有外来资助,材质以画布为多;1940年代经历过二次大战,物资缺乏,此时无法购买画布或昂贵颜料,改在纤维板上反覆作画,花枝或瓶身常以粗线条勾勒,色彩组成简单,构图带有写意的拙趣。晚期接近1960年代时,转以斑斓的色彩装饰,描绘华丽却又远离真实的瓶花盆景,带给人一种绝美的感受。

常玉的后期花卉画很少标明年代,依照风格判断,《红桌上的瓶菊》的创作时期,约莫完成于1940-50年代。这幅创作符合法国评论作家皮耶·儒芙瓦(Pierre Joffroy)的观察:“他不依常理而又不落俗套的创作手法,毫不含糊地把东西方之优点融合于他的画作中。常玉只运用三种色调架构的画面,常玉以这样一个词去概括,那就是简单主义。”常玉毕生奉行“简单主义”,他以食物的烹调比喻自己的绘画,有别于欧洲绘画的烧烤、煎炸及肉类的丰盛口味,比较接近蔬菜、水果及沙拉,他自认为其艺术有助于人们改变欣赏艺术的品味。

在《红桌上的瓶菊》创作中仅出现黄、黑、红三色:以大片明亮的金黄色为主调,黑色花朵枝叶表现简朴的力度,近景低水平处,艳红色的桌面为平面构成暗示出空间,低视觉感巧妙地使得画面产生平稳与变化的效果。金黄与艳红为中国民间喜庆常见的色彩,象征吉祥富贵,在民间工艺艺术有广泛的运用。然而,常玉巧妙地运用这些色彩,却一点也不流于俗气,反而显得高贵雅致,若非天赋无法达成。而花叶的墨黑,不正是中国正统书画里的用色?它是中国画家最擅长的色彩,但常玉不是以传统的晕染,而是平涂描绘菊的花瓣,造型类似中国剪纸的图案,颇有童心童趣。

对象物瓶菊,一如常玉其他的作品布局于画面中央,枝叶扶疏单色勾勒,瓶身与背景的用色接近,形成辽阔感。构图采水平式,在艺术家的创作里并不多见,多数都是直立式的构图居多,台北的国立历史博物馆的藏品中二、三件名为《插瓶菊花》作品有类似的构图。较为特殊之处,《红桌上的瓶菊》在布局花的姿态时,采用了中国传统画论的“鹿角枝”,这种画法可以在其他的直立式构图中也可看到,“鹿角枝”描写向上生长的树枝。常玉有时喜欢借由精心安排瓶花、盆景的花卉姿态,使画面产生独特的力度。常玉以率性自我的性格,结合民族艺术特有的美学,在欧洲美术界挥洒出一片天地,六十五岁的短暂人生中,留存的油画创作估计不到三百幅,他所遗留的瑰宝,相信百年后仍旧发光璀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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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12/01 (日) 下午2:00